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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 (第1/2页)
“我的祖宗,你怎的乱跑,让我瞧瞧可还好?” 谢汝:“……” 她又不是掉进了豺狼虎豹窝里的兔子。 “我找了你好久,你个小没良心的,叫你别动瞎跑什么?” 谢汝四向不分,曾数次独自外出而在山间迷路,就在半月前,柳愫灵最后一次陪着明氏去上香,发现庙里的小师傅们和玖儿已经找了她一天一夜都没找见人,众人急得不行,后来人是被一匹马背回来,当时已然不省人事。 柳愫灵被她吓了个半死,絮絮叨叨地道歉:“都怪我,不该抛下你的,我本就是去看一眼的。” 她追到了人,只说了两句话的功夫,再回去就见不到人了。 冯轻罗看明白了,突然冷笑了一声,“原来小灾星和柳姑娘这般熟。” 她们一直站在殿前,此时就快要到时辰,来来往往的宾客众多,有不明所以的贵女或公子看这边的热闹。 “冯轻罗!你好歹也是高门贵女,如此没有礼数,这便是你的教养吗?” 柳愫灵与冯轻罗也有些旧怨新仇,柳愫灵随了他征战沙场的父亲,性子泼辣得很,向来什么亏都不吃。原先卷入争斗的谢窈此时作壁上观,看她们斗嘴。 这边的人都快要吵起来了,被议论的中心人物却突然怔愣,有些心不在焉。 谢汝朝拱门的方向看去,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信步走来。 “我家阿汝顶顶好,莫要满口胡言,泼人脏水!” “我又没说错,喂,你还要争下去?在这个地方撕破脸不好吧?家丑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抖落出来,也不知最后是谁受委屈。” 柳愫灵瞬间哑声,她看到谢汝正失魂落魄地望着别处,她茫然地看向四周,对上了十数双眼睛。她闭了嘴,牵住谢汝的手腕,想要逃离这里。 她怎么总是把事情搞砸呢,阿汝的出身本就是她的软肋,她怎能一再揭好友的伤疤呢。 冯轻罗像只斗胜的鸡,偏偏不依不饶了起来,“贵妃娘娘这场宴席是给小公主和陛下去晦气的,可这晦气不请自来……”说完捂嘴笑着,转身进了大殿。 众人见没了热闹,纷纷散去。 柳愫灵丧气地低着头,手去拉好友的袖子,“我……” 她突然汗毛竖起,警惕地抬头。她幼时跟随父亲在边关待过几年,对危机天生有灵敏的预感。 只见换了一身白衣的首辅大人目不斜视从她们面前走过,擦肩而过时,只留下低而轻的一声: “进去吧。” 谢窈顿时红了脸,拉着一众姐妹跟在男人身后进了殿,谢汝却怔然望着,没动弹。 她又不免想多了些,总觉得,那句话是对她说的。 宴席开始。 “无聊的应酬总是十分繁琐,我最受不了这种场合。”柳愫灵已然将方才的摩擦忘了干净,她端坐在明氏身边,仪态大方,嘴里却在小声嘟囔抱怨着。 富丽堂皇的殿内,男宾与女客列坐两旁,不知是有人可以安排还是什么,她的位子在最末,而她对面,却是那位权势滔天的大人。 他不该坐在首位吗,为何会坐到她的对面。 男子换了身衣服,白衣的装扮是他前世的最爱,眼前的人像与记忆中那个影子重叠后又分开,分开后复又重叠,如此来来回回,就是无法合二为一。 还是不同的,她再次确认,气质和感觉俱不相同。 “阿汝,阿汝!”柳愫灵撞她肩膀,“你想什么呢?” 谢汝猛地回神,掩饰般低下头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 “只是有些困倦。” “唔……那你再忍忍啊,以我经验,不出一炷香,娘娘便会遣散了。” 小公主还在贵妃的宫里午睡,过不多时便要醒了,婴儿恋母,贵妃每日都会陪在身边等小公主醒来。 “嗯……”谢汝心不在焉地听着,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对面人的身上。 沈长寄自始至终一言不发,坐在位置里,安静得像个假人。他周围自带屏障似的,身旁的年轻公子皆不敢与他搭话。 他与亲姑姑沈贵妃全程无一个眼神交流,无只字片语的恭贺,疏离得像是陌生人,在场的人皆是心中有数。 席间气氛正热闹,平瑢顺着门边,悄无声息地溜到了沈长寄的身边。 平瑢单膝跪地,压低声音回禀:“大人,查清楚了,方才在殿外的争执是因广宁侯家的二姑娘而起,谢二姑娘她……” 沈长寄打断:“不是问她。” “那您……”平瑢诧异,他认出了这位姑娘便是客栈的那位。 “查为难她之人。” 平瑢:“……哦。” 平瑢守着下属的本份,敛神继续道:“是敬义侯四女。冯姑娘出言不逊,先是与谢大姑